我最崇拜两位外国画家,梵高和莫奈。
去年写过一篇梵高的文章,那时候也很想写莫奈,但因为时间的紧迫实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写这篇文章。
我不知道其他作者在静下心来写一篇好的文章需要多久,但我是一个极度扭曲的个体,有时候一天能写两三万字的小说,有时候却又一千字都憋不出来,而这种情况在小黑盒写稿之后则变得更加明显……
总之今天,我想静下心来写一篇关于莫奈的文章,也算是用我微弱的笔力来写一写作为美术生的我的偶像。
克劳德·莫奈
天才永远与众不同
1840年11月14日,莫奈出生在法国巴黎的一个商人家庭里,那时他的父母不知道莫奈的未来就正如梵高的父母不知道梵高的未来一样。
和历史上所有天才一样,他从小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具体表现为不愿意上学,叛逆且不服从管束等等。
或许他的父母无数次摇头叹息,心想这个孩子的未来似乎也就这样了,那个时代的法国还处在拿破仑的影响下,在莫奈出生的那一年拿破仑的灵柩回到了巴黎,而另外两位法国大作家巴尔扎克和福楼拜也在文坛熠熠生辉,另外一位和他同年出生的人,爱弥儿·左拉已经开始勤工俭学了,而在莫奈出生的十年后另外一个大作家莫泊桑也出生了。
和以上的所有人相比,莫奈似乎只能度过一个失败的人生。
但是我说过,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是因为他们不管处境如何,不管是随大流还是与众不同,他们终究会在人类历史上留下一笔。
莫奈是天才,不过那时的他隐藏着自己的一切,上帝会在未来让他锋芒毕露。
撑伞的女人
前面说过莫奈出生在一个商人家庭,既然这样子承父业就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不用打拼,不用迷茫,只要守好那一亩三分地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可前面也说过,莫奈很与众不同,他叛逆且不服从管束,或许在他看来那种守着家业的无聊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少年时期的莫奈就很喜欢画画,他的讽刺漫画在对于人物表情的刻画上惟妙惟肖。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人生中重要的人物——欧仁·布丹。在和布丹学习的那段时间内莫奈开始了追逐大自然的光与影,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位画家老师的耐心教导和引路就没有未来的莫奈。
我要去巴黎
那是一天傍晚,屋外夜色浓稠,微弱的路灯驱散不了那漫无边际的昏暗。
在餐桌旁一家人心事重重的坐在一起。
莫奈知道自己必须开口了,他说:“抱歉父亲,我拒绝。”
“什么?”父亲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要拒绝?没有听错吧?”
不仅莫奈的父亲以为自己听错了,其他家人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所有目光都落在莫奈身上,那些目光充满了惊讶和怀疑,他们以为莫奈是在说笑。
莫奈咽了咽口水,他再次开口说:“我是说,我不打算继承家业。”
“疯了!真是疯了!”莫奈的父亲把餐具狠狠扔在了桌子上,餐具与桌子相撞发出的巨响就像他此刻暴怒的内心一样。
所有人都认为莫奈疯了,子承父业多好的一件事为什么会拒绝?
“那你打算干什么?”父亲柔和了语气问他,他多么希望儿子只是一时气话。
“巴黎。”莫奈不假思索的说,“我要去巴黎,我要在那里成为一名伟大的画家。”
沉默,是死一般的沉默。
“真是疯了。”过了许久父亲这样说,他又拿起了餐具准备继续用餐,“你画的那些东西都是狗屎。”
莫奈垂头不再说话。
睡莲
巴黎,你好
那一天还是到来了,1859年,19岁的莫奈终于来到了巴黎,那个时代最耀眼的地方之一。
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是来到巴黎,但对于莫奈来说他却是回到巴黎,他相信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真正的大师永远怀着一颗学徒的心,来到巴黎的莫奈虽然在绘画上已经拥有了很高的技巧,但是这些远远不够,这个时代的巴黎人才云集,他还是决定学习一下融会贯通。
于是他结识了另外一名画家——约翰·戎金。
他是早就莫奈的第二位贵人,莫奈在与其共同画画的日子里在他那里学到了更多东西,大自然的光影变化,以及运用视觉快速捕捉瞬间美景。
莫奈不止一次看着戎金的画沉默,但谁都可以看见莫奈眼底的光。
在这个过程中莫奈也逐渐形成了真正的属于自己的风格。
1866年莫奈寻找到了一位模特,她的名字叫卡蜜尔,在长期的合作下他们日久生情,这个时期在他的作品里也能经常看见卡蜜尔的身影。
对于一位画家来说,在自己的画里面上这个女孩就是最真挚的感情。
对于莫奈的婚姻我在这里就不想过多叙述了,总之这场婚姻让莫奈的父亲很不满,于是莫奈的经济来源之一就这样断了,这对于莫奈这个刚组成不久的家庭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莫奈和梵高的处境其实一样,那就是画的销量一直很不好,他们穷困潦倒。
莫奈在这种困境下苦苦坚持,直到1870年莫奈的父亲才终于同意了莫奈这一场冲动的婚姻。
暂别巴黎
就在莫奈夫妻以为一切都要好起来的时候却又爆发了普法战争,于是为了躲避战争莫奈一家搬到了伦敦。
在伦敦的这一段时间莫奈游览了很多优秀画家的作品,这些都在一点一点和莫奈自己的风格相互融合。
战争结束后莫奈来到了一个地方——阿姆斯特丹,这个地方和梵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短暂的在此停留后莫奈一家三口又回到了巴黎。
这幅画就是这段时间完成的
这段时间内莫奈不断绘画并报名参加画展,但屡次被拒绝,理由很简单也很模糊,说他画的一般或者是偏题什么的。
于是莫奈和一群与自己有相同遭遇的画家组成了一条战线,他们挥斥方遒批评官方艺术沙龙展的保守和落后。
但是没有什么用。
于是莫奈他们决定开展自己的画展,既然官方不让我们参加那我们就举办私人的。
日出·印象
在这次画展中莫奈展览了自己的这幅画,这是描绘的他故乡港口水岸的景色。
这是一个雾气朦胧的清晨,空气中满是寒意,微弱的天光给我们照亮了一艘小船,它孤独的在水面上划着。
这幅画在今天的我们看来是那么美妙,可在当时却换来一片热嘲冷讽。
他们嘲笑这是粗糙的,低级的印象派,这是一种侮辱。
而那时和莫奈站在同一战线的画家们却昂首挺胸,由此引发了一场艺术革命。
再见
1878年莫奈和妻儿来到了弗特伊,这中间发生过很多事,我在这里也不去过多叙述了。
总之这个时候卡蜜尔的身体状况已经越来越差了,莫奈却没有钱负担这笔庞大的医疗费用。
第二年卡蜜尔病逝。
这对莫奈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第一次遇到卡蜜尔的场景。
那天的天气很好,莫奈坐在郊外的草地上准备开始绘画,他的眼前是一片盛开的玫瑰花海。
玫瑰花在微风和阳光中摇曳着。
“你需要模特吗?”一个女孩走到莫奈的身边问,她的笑颜如画。
“是的……”那一瞬间莫奈有点恍惚,“我需要一位模特,她在这片玫瑰花中一定很美……”
随着卡蜜尔的病逝这些都已成往事……
莫奈悲痛欲绝,为了减轻悲痛他开始不断画画。
临终的卡蜜尔
在右下角的署名那里可以看见一颗爱心,这是莫奈对卡蜜尔最深情的表述。
1883年莫奈的知名度终于到达一个境地了,收入也提高了不少。
和梵高相比他是幸运的,是的,幸运了很多。
可对莫奈来说他仍然是不幸的,为什么这一切都要发生在卡蜜尔离开后。
这之后莫奈搬到了吉维尼。
日出之后,你对我的印象如何?
失去挚爱后总是要找一点事情做的,莫奈就四处行走寻找绘画的题材,这之后的作品与之前的作品相比技巧方面更是提升了不少。
干草堆
这用这幅画来看,自然光影的变化更加生动具体,莫奈在创作中娴熟驾驭色彩、形态和光线,将画面聚焦在干草堆本身,这种表现方式令原本平凡朴素的农家草堆升华成印象派的象征图腾,也开创莫奈余下艺术生涯的创作模式。
2019年5月份在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莫奈的《干草堆》最终以7.6亿人民币成交,刷新了他的作品拍卖最高纪录。
与干草堆类似的画作有很多,都是属于莫奈同期创作的作品,在不断的练习和创新中莫奈也终于获得了曾经最想要的东西。
1890年莫奈仍在不断练习并为后来的画展做准备,而这一年梵高自杀了。
1891年他举办了个人的第一个画展,这次他不再需要和谁联合了,这次他一个人就是千军万马。
前面提到的《干草堆》也在这次画展中展览,最后的结果是获得了一致好评,这一次画展之后他终于成为了真正的知名画家,这个头衔他在很多年前就想要了。
金钱,名利他终于都有了。
莫奈的花园
于是他在吉维尼买下了一块地,在这里他开始按自己心目中的想法开始构建家园,在家园里种满了各种花,在池塘里种满睡莲,甚至在这里架上了一座日式桥梁。
这个地方叫做莫奈的花园,这是一个充满梦与幻的地方。
在这里他创作了赫赫有名的《睡莲》:
还有其他许许多多:
以及:
目光所及之处莫奈几乎都画了下来,这是他人生中最后的愉悦。
花园的枯萎
1910年法国遇到了一场暴雨,塞纳河的水位疯涨,莫奈的花园也在这场暴雨中被摧毁。
幸而有这些画还能让几百年后的我们看见当时的那个花园,阳光和花草树木。
之后的几年莫奈的家人不断病逝,他不断的流着泪水,当某一天他想画一些什么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而不久后一战爆发,法国卷入其中。
所有人都走了,但莫奈不愿离开。
他想要画下去,直到眼睛完全看不见为止。
这段时间他的画逐渐变得抽象,色彩的运用也大不如前,画面充满了诡异,这似乎也体现了莫奈生命最后时光的无奈。
我们重逢在玫瑰花开那天
1926年12月5日,冬天,窗外寒风呼啸。
莫奈觉得这个冬天比以前任何一个冬天都冷,他大概知道了,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它离自己忽远忽近。
“你还好吗?”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莫奈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了难得的激动,他强撑着身体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是一个女孩。
她的背后阳光明媚,玫瑰花海开的热烈而灿烂。
莫奈笑了笑。
“我很好。”他说。
天气似乎好转了,温暖如春。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就当睡一觉吧。
梵高:星空下的守望者